四九截一

做想做的事情。

【诩儒】长安风起(上)

有私设注意。

儒吹,诩吹。注意避雷。

贾诩没再出声劝他,仅是久久凝视堂上那披头散发、长衫凌乱的中年落寞文士。文士也是一言不发,冷眼瞅瞅堂下那面无表情的旧识便直盯掌间的杯中之物,似是再懒得理会。可不消数刻,那文士见贾诩仍未离去又皱起了眉,只得唤来府内家丁,道了句送客。

他知道堂上人乃是当今公认第一谋臣,本应知饮酒误事,何况那人自相识便不喜饮酒作乐。可现下这般颓唐竟是令他不得不以酒消愁。贾诩还未多少思量便给府中家丁推搡着出了府。

贾诩眼见此时他府前冷清,不禁忆起过往种种——他怎会不知当年入主洛阳之时,此处的门庭若市?那年这旧识风头正盛,可谁曾想现今却是这般凋零……

他与李儒本就是竹马之交,又都是寒门子弟。尽管年少时志向便已是不同,可依旧能互相引为知己,畅谈古今。若要说何人对李儒最为了解,那无非就是贾诩了。在贾诩的记忆里,李儒是个为了目的能够不择手段,就连自身也不放过算计范畴的顶级智者,却又有着一种为主慷慨赴死的愚忠。这和他自己那贪生恶死的性子截然相反。

自西凉一路行来,贾诩时常好奇李儒怎的会有这般愚忠,这便是他所不能理解的,若问,李儒也不过笑笑巧妙转挪其他话去了。恰逢入主洛阳后的庆功宴,他知此时李儒是董公前的红人,便告之军中有功将领多在宴上与其交好。果不其然,那些千杯不醉的武人在宴中频频向李儒举杯,还未过数盏,李儒便已是醉了,竟摘冠散发要舞剑一番。所幸董公当年仍不失英主之姿,只笑着以指点点这女婿,侧首开口要贾诩亲自送回府去——若要旁人送去,怕是未过半日,这洛阳城中便要传那李文优是狂放不羁、不知礼数之人。

他贾诩面上一本正经,起身拽了摇摇晃晃的李儒便去往殿外,唤来马车便搀扶着坐上,往李儒府邸去了。进了车内,贾诩便看着眼前那不住喊着要舞剑一番的李儒笑出了声——李文优的醉态如此有趣,自小到大他可从没见过。

有趣,有趣。

他笑着抬手轻轻拍了拍李儒的脸,惹得对面醉眼朦胧地望了回来。贾诩忽的想起李儒为何那般忠心之问,就不假思索对着醉得快要不省人事的李儒问了。

文优,你对董公忠心耿耿?

若答并非如此,左右不过交心;若答是如此,便要问个究竟。贾诩这般想到。他倒是不嫉李儒声名显赫、地位至高,或说贾诩不好功名,生于在世左右不过生活安逸、不必烦心——何况李儒若有一口肉吃,绝少不了他贾诩一口汤喝。而剩下的骨头便要留给董公麾下的“狗”。

啊?你说什么?儒当然对主公忠心耿耿!

听闻贾诩如此发问,李儒似是炸了毛的猫般猛的站起,却不慎磕了脑袋,痛得他重新跌坐回原位。

我知,我自是清楚。可文优,你对董公怎的那般忠心?

贾诩见他似有些被激怒,敢忙连连称是,待到眼前人满意点头时又试探出声。

主、主公于儒有知遇之恩,若非主公赏识,如今儒怕是仍在…仍在西凉,入了主公账下未有多久,竟以主公之爱女许配与儒……如此厚待,死亦无惧。

李儒醉时却不似平时般对此躲闪,反而说了许多口齿模糊的话来。似是因醉时这般相说相当费力,语毕他就把头一歪,一倒,便就此昏昏睡去。贾诩虽是不甘于此,却碍不过不忍喊醒相识,到了地方仅是瞅眼府前家丁,把手一挥。

你家大人醉了,带回去醒醒酒。

贾诩想了想,又添了句。

若受了凉,饶不了尔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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